看了《苏柳之论》及各位的回复,有点想法不吐不快,虽说不敢献丑但是本
着切磋之意还请各位(古韵版主们、dunjunmeng兄、企鹅mm等)多指教。不得不
说以前的一点小小积累早就丢得差不多了,这次还做了不少功课才写出这篇小文
的,还请狠狠地批评,呵呵。
评价赏析,难免带入自己的主观想法,我想我是做不到完全客观的,姑且努
力避免一下吧。另外,此处是说词,做官人品之类的放在别处谈好了(虽说我个
人认为苏轼在变法失败后还能为贬谪自己的王安石说话,这人品已经可以竖大拇
指了),其人可废其文不可废的想法多数时候我比较支持,例外的只有一个胡兰
成。好了,越扯越远,还是回到本题吧。
说到苏轼和柳永两位,自然有很多方面可以谈,不过这次只看他们作为词人
这一个方面。姑且提一句,比起仅仅以词出名的柳永,苏轼在诗词书画及散文等
多个方面都很有成就,更不提他的为官与政绩了。
先从词本身谈起,起源之类的就不说了,词是在宋代发展到顶峰的所以大家
言必称“宋词”。而同属北宋时期的这两人,在词的发展史上的地位不可谓不高,
柳永开创慢词长调的先河,大量改造旧调或自制新调,而且将词的描写内容“向
下”普及,使得词进一步从士大夫走向大众化。而苏轼,在柳永的基础上,进一
步突破,将词的题材内容扩大化,使得词向着诗的方向发展,不再是诗庄词媚,
除了以往的恋情或离别之类可以说是万事皆可入词了。从以上分析来看,这两人
对于词的发展,虽然方向不同,但都做出了极大贡献。非要说出谁的贡献大,我
无法判断。但要说柳永以后所有人的成就都是在他基础上的话,我还真是不能同
意,柳永于词的影响,似乎不如牛顿于物理学那么大,这巨人未免单薄了一点。
再来说说豪放和婉约,这种总结是后人——确切地说应该是南宋,明确地将
豪放派和婉约派对立起来说的。而其实北宋词人真要分出来个什么派其实还是很
难的,就如原文所说,苏轼也写了很多的“婉约词”,豪放和婉约的这种对立应
该是在南宋慢慢形成的。在苏轼当时,的确是极力想跳出前人或者说柳永等人之
词的窠臼的,但在个人理解来看,他主张的是在内容上,不能局限于花间词那样
的风流清丽,只写一些男欢女爱离愁别恨。于是我们可以看到他的词作中,除了
大家都写的那些东西之外,多少出现了一些在当时不太容易见到的题材,比如大
家都耳熟能详的《念奴娇。赤壁怀古》,而在他之前“怀古”还是诗的“功能”。
所以说他并无原文中所说“脱离婉约自成一家”之意,而只是将诗文上的革
新之风带到了词这个领域里来。对于非要把苏轼看作是豪放派代表词人的说法,
我不能赞同,你不能因为他写了几首“豪放”的词就把他直接归类了,事实上大
部分苏词仍然是那些官场文人间的应酬之作,写一些佳人美女的小令罢了。非要
说豪放,那果然还是南宋之后,以辛弃疾为首的词人,因为亡国之痛无心风花雪
月,那么词作就自然而然地慷慨激昂起来。说回到苏轼,或许相比“苏轼代表豪
放派”
来说倒不如“部分苏词代表了豪放词”的说法更为贴切一些。而婉约派也是
一样,恐怕从秦观到李清照才是“正宗”的婉约派,而柳永的确写男女情爱较多,
那也不能因此就说他是婉约派,只因在北宋的词大多还只是秉承五代南唐的词风,
大家都差不多一样,你可以说全部是婉约派,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有所谓豪
放派那么婉约派又从何说起,这种对立我前面已经说过在北宋的词里还并未很明
显。
所以原文也说到了柳永的豪放之处,我将这个看做是苏轼和柳永的共同之处,
也是他们与众不同的地方。
虽然很乱,还是总结下:
1 、柳永使词走向市井,的确是好事一件,但这只是第一步;苏轼使词的内
容主题高尚化,这算是第二步。要看北宋词的发展,二者皆不可缺。
2 、豪放婉约,阵营分明,但其实未必如此,尤其在北宋前期更是大家都婉
约,硬要分开来反而勉强。
3 、若是到了拿筵间唱曲的是少女还是大汉来作为例证以分出二者高下的地
步,不得不说这太过刻意……